2020年1月30日 星期四

「文藝復興人」葉公超寂寞身後事

「文藝復興人」葉公超寂寞身後事

葉公超(1904-1981),於1929-1935年間為清華大學外文系教授,後在西南聯大曾代理外文系主任,對日抗戰期間,轉任外交工作,曾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(1958-1961)、外交部長(1949-1958)、總統府資政。

從文學到外交,葉公超都是一流與風流人物。他是將艾略特 (T.S. Eliot) 詩作引進中國的第一人。 葉公超是一個才子,不論在文學還是外交的領域。胡適說他的英文是第一等的,他擅書畫,且是極出色的文藝批評家,美國漢學家費正清 (John Fairbank) 稱他為「學貫中西的中國文藝復興人」。1949年國府來臺前夕,開啟他近十年的外交部長任期,他代表臺灣簽下《中日和約》與《中美共同防禦條約》,並於1958年臺海危機時,接下駐美大使之職,1950年代是葉公超的黃金歲月,任何與國府打交道的外國人,無人不識喬治葉 (George Yeh) 的大名。「飛揚跋扈為誰雄」,葉公超是中國近代外交史扛鼎之人。[1] 有「文學的天才,外交的奇才」的美譽,英語之好,梁實秋亦贊「英文造詣特深,說寫都很出色」。

1961年因與蔣介石在外蒙古入聯問題上持不同策略,於10月13日奉急召返國,旋被免職:先遭「留在總統身邊以備顧問」為由不得返任,後在當年11月改聘為行政院政務委員,從此遭到長期監視,並被禁止出國長達16年。1978年5月後轉任總統府資政閒職。離開仕途後寄情書畫,「怒而寫竹,喜而繪蘭,閒而狩獵,感而賦詩」,稱自己是「悲劇的一生」,梁實秋亦形容其晚年「情況相當落寞」。

1981年,葉公超病逝於台北榮民總醫院。《聯合報》刊登一篇署名楊子的文章,題目為《紅粉知己》,評價葉道「既有器識過人、恃才傲物的名士風度,又是一個才華橫溢而終為俗吏所讒的悲劇英雄」。 [2]

葉公超與新竹清華的交會,有記載者包括:

一、時任外交部長的葉公超回憶說:「梅貽琦在美國的時候,我每次至紐約都去看他,都勸他回臺灣來,而且要把清華的錢用在臺灣。他每次都說:『我一定來,不過我對清華的錢,總要想出更好的用法來我才回去。』有一次,他拿出許多計畫來,他說:『我不願意把清華的錢去蓋大房子,去作表面上的工作。』他一直在想如何拿有限的錢為國家作長期的研究工作。那時候國內就有些人對梅先生不甚滿意,認為他是一個守財奴,只肯把錢用在國外,不肯用在臺灣。我最初也這樣想,後來我才知道他並非如此,而是比我想的周到。他是第一個想到現在的長期發展科學,至少胡適之先生是這樣告訴我的」。[3]

二、在台北與梅貽琦前校長以及胡適校友會面合照,

三、在《遠路不須愁日暮》一書中,收錄有1960年時任駐美大使葉公超在華盛頓雙橡園與參加「中基會」第三十一次年會董事合影照片。[4]

四、清華校園「八角亭」題字: 「八角亭」在「成功湖」步道的一端,與垂岸的楊柳並依,小巧獨特。此亭是由08級(1936年畢業)校友於畢業四十年〈即1976年〉所共同捐建,其亭上的匾額上乃由葉公超先生題字「八極四秩」,取「和道八極,賞樂四序,顏曰八極四秩蓋亦諧意八級四十也」,亦即第八級畢業四十年之意。按八極指八方極遠之地,四序即四季。

五、閻振興前校長擔任教育部長時,常與時任政務委員葉公超在行政院院會見面,據閻振興回憶說﹕「每次葉公超來開會,使會場氣氛很輕鬆融洽。他人很幽默,常常講一些笑話。[1]

六、2013年,清華大學成立「亞洲政策中心」,並設置「葉公超講座」。該中心結合清華相關學術及研究資源,扮演中立的智庫角色,發揮政策建議功能。同時,首任中心主任兼「葉公超講座教授」由美國在臺協會 (American Institute in Taiwan,AIT)臺北辦事處前處長司徒文博士(Dr. William A. Stanton)擔任。[5]

[1] 湯晏,《葉公超的兩個世界:從艾略特到杜勒斯》,衛城出版,台北 (2015)。
[2] 維基百科: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葉公超
[3] 岳南,《「大學與大師」(下冊)1930-1960,烽火中的大學如何奠基百年教育》繁體字版,時報出版,台北 (2019)。
[4] 楊翠華、龐桂芬編,《遠路不須愁日暮-胡適晚年身影》,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,台北 (2005年8月)。
[5] 陳力俊,《一個校長的思考 (二)》,第170-171頁,致出版,台北 (2019)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